陆深在证券大厦厕所隔间刷新行情网站时，天花板的通风口突然滴落原油期货K线图。手机屏幕上跳动的「www.freequote.vip」水印正在蚕食电量百分比，当他试图截屏，整个隔间瞬间被投影成纽约交易所大厅，穿红马甲的交易员集体转头，面具下是证监会历年处罚名单上的照片。
穿貂绒的保洁大妈在第十八次擦拭感应水龙头时开口：“免费行情比内幕消息贵多了。”她扯下橡胶手套，掌心二维码扫过陆深的工牌，大厦监控画面顿时变成他昨夜浏览的暗网交易记录。当大妈从清洁车底层抽出原油现货交割单，陆深发现签名栏的油墨正渗透纸张，在地面汇成他老家门牌号。
午夜的值班电脑自动登录神秘论坛，行情软件里的布伦特原油突然具象成黑色黏液。陆深看着K线图在屏幕边缘长出节肢动物的腿，同事的升降椅吱呀声中，论坛置顶帖跳出他三小时后的发帖记录：「求购能擦除记忆的证券从业资格证」。
穿防辐射服的外卖员送来密封箱时，创业板指数开始具象化砸穿地板。保温箱里98份交割单正在融化，冻霜凝结成陆深上周删除的聊天记录——某私募经理发来的原油储备坐标，精确到北纬37°他父亲的渔船作业区。当电脑弹出原油泄漏警报，外卖员头盔映出论坛水军发帖规律：每三分钟出现「免费」关键词，就像潮汐锁定。
证券报主编在晨会上掀开假发，露出脑机接口的金属光泽。“你以为那些跳楼的分析师真是自杀？”他敲击桌面的节奏与昨夜论坛心跳监测重叠，“免费行情网站每分钟都在生成平行宇宙，每个K线缺口都是某个世界崩溃的残影。”
当陆深终于破解网站源码，发现所有数据都来自未来。穿汉服的少女从LED屏钻出，裙摆飘带是六十国国债收益率曲线。“你每刷新一次，就有个平行世界的你抵押了视网膜。”她指尖缠绕着陆深小学时撕碎的欠条，“现在你父亲的渔船正驶向第七次原油泄漏点，这次救生舱坐标要收二十年阳寿。”
金库级防弹玻璃映出双重倒影时，陆深握紧拷贝暗网数据的U盘。论坛管理员突然集体上线，头像闪烁着他人生各个阶段的证件照。当防辐射外卖员破窗而入，他看见对方防护服内侧贴满自己童年病历——过敏源那栏赫然写着「接触免费信息会产生排异反应」。
证券大厦爆炸前三十秒，陆深在女厕隔间找到真正的行情终端。生锈的通风管道涌出石油期货实体，貂绒大妈正用保洁车焊接跨时空通讯器。“该支付代价了，”她拆下陆深的工牌插入终端，大屏显示全球交易所同时停牌，“现在选个平行世界跳转——是当原油大亨的儿子，还是做知道真相的清洁工？”
